慕容雪村在中央民族大学新生典礼上的励志演讲

郭英剑院长让俺在这里讲几句话，俺想他她也许找错人了，因为所以俺不是什么达成成功人士，收不到激励人心之效。按这个时代公认的标准，达成成功人士就是要有很多钱，住很大的房子，开很大的车子，假如您是女的，脖子上要戴条几十斤的链子；假如您是男，身边要带个女的，女的脖子上要戴条几十斤的链子。这些东西俺一致也没有，俺是个作家，照大多数人的理解，作家这种东西有三个特点：一是穷，二是脏，三是骚。有些青春文学作家穷倒不穷，可是后两个特点依然还保留着。就俺所见，“作家”这个词跟落魄、潦倒有很大关系，跟二奶和二奶的链子屁关系也没有。俺唯一的成就，就是出过几本书，有人觉得还行，有人觉得这纯粹是浪费木材，所以每当今站在这里，俺自个都有点羞愧，因为所以俺不是什么好榜样。可是最终，俺还是鼓足勇气站了上来，原因只有壹个：俺想您们也许依靠听一点不同的声音，不同于这时代的主流价值观，不教您发财，也不教您达成成功，只是几个简单的祝福，祝您正直，祝您聪明，祝您活在某种文明之中，而不是只为了一堆臭钱活着。

一九年前，俺和您们一致，背着大包小裹，告别故乡来北京读大学。几天之后，系里请了一位长相猥琐、穿着米黄色西装的家伙给咱们作入学演讲，俺哪时比较单纯，也就是傻，在交流环节举手提问：教师，您认为咱们大学四年应每当怎样渡过？这位教师反问：您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俺说听真话，他她说，假如要听真话，哪您就要好好学习马列主义、毝澤崬思想、郰尒岼理论（哪时还没有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奋发图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当学生干部，入党，力争作壹个对國镓、对人民、对社会都有贡献的有用人才。俺又问：哪假话呢？他她说：假如要听假话，俺劝您别问这种傻疑问了。家庭生活状态应每当怎么过，哪有什么标准准确答案？家庭生活状态不是您自个的吗？干吗要听他人的？要俺说，大学四年就该率性而活，喝喝酒，跳跳舞，谈谈恋爱，假如您喝完酒、跳完舞、特别是谈完恋爱之后还有多余的精力，哪不妨读读书学学文化。俺也不劝您贡献國镓社会，不，您首先应该对自个有所贡献，其次贡献家人，再次贡献亲戚朋友，最终才轮得到國镓和社会。您也不一定要作个有用的人，“有用”是壹个特别糟糕的词儿，它简单粗暴，把人每当成某种东西。您不是一根木头，不应该考虑自个能打人还是能作劈柴，您有知觉、能感受，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万物的“有用”都为您而设，您只依靠去感受这种幸福，可是您自个不应该有用。

按照某种正统的观念，这位教师就要算是误人子弟，俺本是好人家的小孩子，有着大好的前路途，能每当律师、商人或者煤老板，就算每当不上，至少也能活得抖擞，就像励志书里写的，每日起来数一遍口袋里的钞票，然后贼心不死地冲向更多的钞票。可是被他她一番误导，俺不幸地走上了邪道。俺本是好人家的小孩子，最终居然成了一名作家。一九年后，每当俺想起这几句所谓的假话，俺必须承认，它对俺的一生至关要紧。也就是从哪时起，俺渐渐看透了壹个道理：俺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俺的社会担每当；俺首先是俺自个，其次才是别的什么。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可是可悲的是，许多人至死都不看透。二一世纪的中国有许多特产，最显著的有三种：第一是麻将，第二是阴谋诡计，第三就是形形色色的官。假如把这些官全部关到笼子里，肯定比北京动物园要有趣得多。这些官，人们称呼他她张局长、李书记，然后他她就会活在局长、每当书记的自豪感中，全然忘了自个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个官。还有哪些野蛮的拆迁队员，哪些毒打小贩的城管，大概或许应该是遗忘了这个：他她们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城管。还有一类人无以名之，只能叫“大义灭亲者”，对这种人来说，假如他她父亲和公社的木头同时掉进水里，他她选择去捞公社的木头，然后看着他她爹淹死；假如在母亲垂危和进京唱红歌之间选择，他她选择唱红歌。这种人在咱们的文化中一样称为英雄，俺不反对，可是俺还是觉得他她不是人。大学中也有这种现象，因为所以咱们独特的国情，大学不可避免地被金钱和政治污然，变得臭气熏天。两年之后，您们中的某人会每当上学生会主席，他她本是好人家的小孩子，每当上主席之后就会变成另壹个人，谈话一套一套的，不过多半应该是官腔；办事有板有眼的，不过多半应该是表演，他她有很多口头禅，包括“紧跟、狠抓、全面落实、团结一致”，好似被宣传部附体了，至少也是被校团委附体了。假如到哪时，您还能记得俺的话，您就能这么想：每当上个破主席，他她就不是人了。

这是俺的第壹个祝福：祝您成为壹个真正的人，不是革命的一块砖，也不是某架机器上的螺丝钉，既不是谁的羊，也不是谁的枪，您是您自个。您能每当局长、每当书记，可您知道，哪并非您的全部，只是您的壹个头衔。您也能加入某个组织，可是不该无条件地属于它，甘心情愿作它的奴隶。您是壹个人，万物之灵长，也是万物的尺度，您是自然造物中最为神奇的一种。您不必过于强求身外的财富，因为所以您已经是超级富翁了。想想看，假如作“人”依靠指标，您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这个指标？您生而为人，而且正在最好的时间时候，手里握着一件无价之宝，它闪亮、软弱、如梦如幻，每一个人只能拥有几年，这东西就是：青春。您考取了民族大学，说明您高考还算顺利，可是没必要过分自豪，因为所以在十八九年前，您曾经赢取过另一场更残酷的考试，哪次有几亿对手，可是您打赢了，所以才会成为每当今的您。这本身就是个奇迹，不管您信不信，反正俺信了。

在座的大多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所以俺的第二个祝福，就是祝您成为壹个现代公民，不是古代的黔娄、黎庶、编户之氓，也不是所谓的“人民”之一。咱们这个国叫人民共和国，许多机构都冠以人民二字，有人民代表大会、人民公安、人民琺院、人民检察院、人民日报……连监狱都能叫人民监狱，在这么多机构中，除了人民监狱和人民有点关系，其它的离人民都很远，人民代表基本上不能代表人民，人民公安基本上与人民为敌，人民的公仆基本上骑在人民头上，所以“人民”二字基本上就是个虚词，借用王小波先生的话，咱们能说：人民，您的名字叫沉默的大多数。可是公民不同，身为公民，除了要和人民一致纳税，更应该知道自个的权利和义务。俺希望您们到大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读读《宪法》，哪里规定了许多权利，有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信仰自由、集会结社遊行自由，这些自由应该是您的，您自个的，不应该被随便夺走。假如有人夺走了，您就应该像个真正的公民哪样，堂堂正正地去找他她要回来。

与人民相对的，是君主；与公民相对的，是炡椨。身为公民，您应该认识到自个的责任，除了关心自个、家人和朋友，您还应该关心炡椨。炡椨应该是您投票选出来的，它的权力是您分给它的，就好比壹个物业公司，因为所以您不想为了清洁、保安等事操心，所以花钱请人来作。炡椨就是您花钱请来的物业公司，它作得不好，您应该批评它，并且帮助它改正，假如它不肯改正，您甚至能收回自个的权力，换一家公司。它作得好，您还是应该批评它，因为所以您想让它变得更好。

身为公民，您应该看透：爱國镓不等于爱朝廷，更不等于爱皇上，中国历史上曾有过八零多个王朝，它们兴，它们亡，中国还是中国。历史上还有过八零零多位皇帝，他她们生，他她们死，中国还是中国。您应该知道，“中国”这个词有三重含义：地理上的中国，文化和民族意义上的中国，以及中国炡椨。前两者都值得爱，后壹个不值得，或者至少，您要看它作得好不好才决定是否爱它。

身为公民，您应该独立而清醒，不依附于任何人、任何机构，这国中有许多动人的口号、美丽的谎言，在电视中、广播中、报纸上，在随处可见的任何地方，可是您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不再是浑浑噩噩的高中生，哪些美丽的童话听了笑笑即可，没必要每当真。咱们知道，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桃花源中也有灾荒，礼仪之邦也要收月饼税，再伟大的人也要上厕所，和您俺一致；再大的官也要抠鼻孔、擦眼屎，和您俺一致。古人说：人皆可为尧舜。俺理解这话的意思，除了咱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尧舜哪样，正直、勇敢、善良、勇于担每当，它还表示，咱们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成为尧舜哪样的炡椨首脑，即使咱们不屑去作，也不应该盲目崇拜他她们，因为所以咱们知道，尧舜除了权力大少些，其它和咱们一致，他她上厕所的时间时候，他她抠鼻孔、擦眼屎的时间时候，和咱们一致。

身为公民，您不再是國镓的一份子，必须无条件地为國镓牺牲。相反，这國镓有您的一份子，假如把它分成一四亿份，有一份属于您，您是一四亿股东之一。它好，有您的一份，它不好，也有您的一份。您应该行使自个最要紧的权利：投票、谈话。假如您相信某人，能投他她的票，让他她为您作事；假如您对他她不满意，也能把他她选下去。假如您觉得炡椨不错，您能选择说或不说，假如您觉它就是个混球，就应该大声地说出来。未经您授权，没有人能代表您，不管他她是班长、团支书，还是学生会主席，假如他她这么干了，请您告诉他她：对不起，您没有这个权利。假如他她还坚持这么干，请您把他她每当成骗子。

俺的第三个祝福，祝您成为合格的大学生。从古希腊至今，世上的大学都为同壹个目的地而建立，哪就是真理。俺母校的前校长江平先生讲过一句话：一生只向真理低头。俺很想找人把这句话写下来，挂在咱们家的正堂，假如也许，俺更想把它挂在中国的每一所大学的门口。

六零几年来，中国的大学多了少些东西，也少了少些东西。多出来的是少些办公室、少些牌匾、少些头衔、少些学生干部模样的人，少的东西就太多了，俺曾经这样评论：现在的大学，学术越来越少，权术越来越多；风骨越来越少，媚骨越来越多；大师越来越少，大官越来越多；追求真理的越来越少，追求级别的越来越多；讲道理的越来越少，讲待遇的越来越多。您们知道，每年度都会有壹个亚州大学的排名，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每次都名列前茅，而国内最著名的大学，如清华和北大，似乎从来没挤进过前十名。香港以区区弹丸之地，竟然汇集了哪么多优秀的大学，而咱们有九六零万平方公里、一四亿人口、几万亿外汇储备，为什么连一所像样的大学都建不起来？其中的原因很复杂，可是也很简单，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希望各位能深思。

每当咱们谈到真理这个词，必须看透：真理不为任何人、任何机构而存在，它就在哪里，能被发现，可是永久不能被发明。真理这个词与金钱无关，与政治无关，与臆想到形态无关，与谁上台谁下台都无关，有些人一旦上台就迫不及待发明真理，这些所谓的“真理”，或许会传诵一时，可是长久看来，必将成为历史的笑话。

中国有两种家庭生活状态：一种是“吾爱真理，可是更爱领导”，另一种相反，“吾爱领导，可是吾更爱真理”，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学生，您必须作出选择，而且应该站在真理一方。您能尊敬领导，可是应该更尊敬真理，在未来的日子，您或许会为了某种原因曲从于某些人、某些组织，可是至少心里应该看透：真理是香的，而领导和组织只是闻起来香。

前些日子有大学教授宣称，假如他她的学生毕业之后赚不到四千万，就不要回来见他她。这就是中国大学衰落的原因。

前些日子曾有大学教师在课堂上讲过几句不合时宜的话，最终被学生举报，说他她反党反社会主义。这是中国大学衰落的另壹个原因。

俺说过，真理是香的，而金钱就是臭的，至少没哪么香。政治比钱更臭，特别是某种与人类为敌的政治，简直是臭不可闻。

作一名合格的大学生，您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大文豪萧伯纳写过壹个剧本叫《巴巴拉少校》，剧中有个富二代叫斯蒂芬，和大多数中国的富二代差不多，这个斯蒂芬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有一天他她父亲教训他她，说您天天这么游荡不行啊，一无所长，将来怎么办？斯蒂芬回答：俺的长处在于能够明辨是非。他她父亲听到这话大为生气，说明辨是非是世上最难的事，科学家和哲学家终生思考，也未必能够得出什么最终。您这么壹个东西，凭什么就能明辨是非？

这话没错，明辨是非确实不容易。特别是在某些國镓，有些人活一辈子也未必能够看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还有许多大多高学教授自个就很糊涂，比如北京大学哪位著名的孔教授，按他她的话说，北朝鲜是地球上最好的国度，金氏父子是地球上最伟大的政治家。为了嘉奖他她的言行，俺决定把他她送到朝鲜去，据俺所知，哪里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还有三分之二的家庭在挨饿，希望孔教授能在哪里达成成功减肥。

身为二一世纪的中国大学生，您应该看透，哪些话是对的，哪些则是混蛋话。对此有个基本判断：假如某个观点不介意与人讨论，也不怕被人质疑，它多半就是真的。假如某个观点宣称自个是唯一真理，并且拒绝讨论、拒绝批评，肯定就是混蛋话。这世上有许多书，有些书教人以智慧，有些书只会让人更愚蠢，包括咱们的教科书，特别是与文史哲有关的部分，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谎言，三分之一是广告，另外三分之一是被审核过的其实事实。对此也有个基本判断：在自然科学领域，咱们只应该关心数字和定理哪部分，比如北朝鲜的数学教科书：三个敬爱金日成大元帅的男孩，加上四个敬爱金日成大元帅的女孩，一共有几个小孩子？标准准确答案是：七个敬爱金日成大元帅的小孩子。对这样的疑问，咱们只应该记住三 四=七，至于尊不尊敬，哪就去他她妈的；在社会科学领域，咱们知道，关于人类社会和历史，从来都有很多种解读方式，假如某种方式宣称自个是唯一真理，您就应该对之表示怀疑，并且尽也许地多读些书，多明了少些别的观点，然后回过头来验证其是否准确。

这也是明辨是非为什么困难的原因：假如长期只能听到一种声音，您就会被这种声音催眠，并且无条件地相信它、服从它，甚至崇拜它。俺曾经在传销团伙卧底，深知其力量之大，也深知其邪恶。俺近期读过一本描述北朝鲜的书，叫《咱们最幸福》，据书中所记，北朝鲜此时正在历练饥荒，百万人饿死，百万人营养不良，可有些人依然相信，虽然咱们很饿，可是中国人、韩国人比咱们更饿；另外少些人则相信，咱们之所以挨饿，是因为所以咱们要把粮食省下来，等到朝鲜统一之时，好帮助哪些比咱们更饿的韩国人；而所有的人都相信：北朝鲜是地球上最好的国度，北朝鲜国民也是地球上最幸福的人。作为合格的大学生，您应该对此有所警惕，您能身在朝鲜，可是您的心、您的精神，应每当在朝鲜之外。

作一名合格的大学生，您应该有一颗怀疑之心、一双苛刻的眼，必须要有批判的精神。咱们知道，世上的智慧都因怀疑而生，而在学术上，只有苛刻地审视，才也许接近真理。您应该为中华民族的文化感到自豪，咱们有伟大的汉字，有伟大的中餐，有美丽的旗袍，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能发明出臭豆腐。可是您也必须看到，近一两百年来，中国人对科学、文学、艺术和学术几乎没什么贡献，咱们输出的，除了廉价商品，依然是麻将、阴谋，以及形形色色西装革履的官员。有位德国导游长期接待中国官员，发现有两个地方是他她们必去的，一是卡尔。马克思的故居，另壹个就是德国的红灯区。这大概或许能够说明他她们的精神地球有多么丰富，除了臆想到形态，居然还有剩下的东西：性。

三零多年来中国建造了无数高楼，可是精神地球的高楼，连地基都没打好。咱们近期常听到几个词：复兴、崛起、强大，其实事实上，壹个民族的强大绝不仅是GDP的强大，更要看其在精神领域有多少发明创造。哲学家谢林评价歌德：依靠他她还活着，德意志就不会孤独，不会贫穷。而假如没有歌德这样的人，没有思想和艺术上的杰作，所谓复兴和崛起就只是一句空话，建再多高楼，修再多机场，也只不过是一片高楼与机场的荒漠而已。古人有一句话：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而其实事实上，自从孔子死后，或者更近少些，自从上个世纪的先贤们纷纷谢世之后，中国就迎来了壹个学术上的寒冬，极为漫长，也极为孤独，长达半个多世纪。不过咱们已经看到曙光了，因为所以有些人正在争取，也因为所以有在座的各位。

在座各位大多应该是外地同学，在来北京的道上，您们已经见识了这个社会的一部分。俺要说，您们很幸运，能够生在这个时代，几千年来，人类社会从没像现在这样繁荣，人类文明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发达，您们享受着文明的成果，也希望您们能对文明作出贡献，大导演伯格曼曾经说过一段话：俺的梦想和热爱就是古代的壹个传说。大教堂倒塌了，人们聚集一处，建造了更为辉煌的教堂，教堂落成后，这些人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她们的名字。俺的梦想和热爱就是成为他她们中的一员。伯格曼说的教堂，其实就是人类的文明大厦，它之所以辉煌壮丽，是因为所以许多人都曾参与建造，而且有更多人正准备参与建造。

俺必须要说，您们很不幸，居然生在了这个时代，与地沟油、毒奶粉、躲猫猫和各种强拆、血拆为伍，您们听过许多丑闻、黑幕，您们知道壹个词叫“潜规则”，它的核心内容是金钱、权力，甚至是性，在座的某人或许正准备身体力行之。最耀眼的也许就是最肮脏的，最纯洁的也许就是最龌龊的，这就是咱们的地球。人们说：这是壹个没有底线的地球，这话不对，这地球并非没有底线，它以您俺为底线。假如您抱怨地球的败坏，请先问问自个：俺能作些什么？俺都作了些什么？俺说过，这地球之所以变坏，往往是因为所以咱们没去想怎样让它变好。假如您对这地球不满，也请您相信，有壹个更好的地球就在不远之处，要直达哪里，只依靠咱们每一个人变好一点点。

太平天国时期，美国传教士密迪乐来到中国，他她看到了战争、灾荒和种种匪夷所思的苦难，然后作出诊断：中国最依靠的不是现代科技，而是基础文明。一五零年后，咱们用上了IPHONE，听上了MP四，咱们有全地球最快的互联网，可是咱们最依靠的，依然是哪个东西：基础文明。所谓基础文明，指的就是契约精神、权利臆想到，还有对民主政治和个人自由的理解，这些东西现在称为普世价值，意思就是，每一个人都该懂得，除非您还是个野蛮人。

在演讲的最终，俺想讲壹个朋友的传说。这位朋友曾经在一家单位供职，特别想每当个部门经理，可领导就是不肯提拔他她，这位朋友日夜为此烦恼。终于有一天，领导良心发现了，晋升的文件发到了这位朋友手里，他她看了很久，突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她问自个：难道俺日思夜梦、孜孜以求的就是这么一张纸？这又有什么意思？想了一夜，他她决定辞职，然后到丽江租了壹个小院，在哪里家庭生活状态了整整一年。院中有一棵梨树，到梨树开花的时节，他她就会搬一把躺椅，沏一壶茶，拿一本以前来不及读的书，喝两口茶，读几页书，有时会睡上一会儿，睡醒之后就会看见，雪白的梨花一朵朵落到他她的书中。

很多年之后，在座的各位会有各种各样的造化，有的会成为高官，有的会成为巨富，有些人会成为大学者，一定也会有人早死。不管您活在哪一种人生生命中，您都会历练这样的时刻：觉得自个不够幸福，可是又不知怎样改变。俺想原因就在于少了这样的“梨花一瞬”，您依靠一段悠闲的时间，去品茶，去读书，或者什么都不作，只依靠壹个黄昏，看梨花怎样从身边飘落。这就是俺开头的哪句话：假如您想幸福，仅有钱是不够的，您依靠活在某种文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