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您的白发俺的手

　　文/雪小禅

　　哪天，母亲打电话来说，周日回来吗？您想吃什么？这好似成了必然的壹个程序。起始开端俺还总是回去，到后来应酬多了闲杂事多了就起始开端有些不耐烦，每次回家，总是忙乎着作饭，好似是专为逮饭而逮饭，俺提出过建议去饭店吃，母亲说饭店贵，不如在家里。

　　其实俺知道她是想和俺多呆一会，她说的事情应该是家长里短让俺很烦，俺不爱听她唠叨，总是不吭声……所以，俺越来越懒得回家，多耽误时间啊，再说，回去壹次要倒几次车，俺总是想买个车，母亲又坚决反对，说养不起，又不安全。

　　上礼拜远方的姑妈回来了，母亲打电话说，您姑妈来了。姑妈来了俺必须要回去，母亲见了俺说，怎么又瘦了？其实她不知道俺在减肥，母亲却让俺张开嘴，她看看俺的牙龈，说俺牙龈太白，肯定是血糖低。临走，她塞给俺一零零零块钱，让俺买零食吃，俺理直气壮地收下了。其实她壹个月的工资只有五零零块，俺月薪三千却必须要拿她的钱，也许从小拿惯了吧。

　　有壹次着急回家找俺的英语六级证书，看到母亲脸色不好，俺以为她又血压高了，俺说您要记得吃药，然后就翻箱倒柜地找证书，俺的东西母亲没有动过，俺的闺房还是走时的样子，找到证书俺就走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过了几天，俺往家里打电话让母亲给俺包点粽子，她包得最好吃，可是家里却没有人接。俺打父亲的手机，父亲说，她住院了，您妈没有让告诉您。

　　俺吓坏了，直奔医院。看到母亲就乱发起脾气：为什么不告诉俺啊？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勉强地笑笑，上次您来找证书俺就不舒服，看您忙，俺没好意思说，老毛病了，让您父亲陪陪俺就行了……

　　然而，母亲好了往后俺又故态重演，周日去国标班跳舞，约了人去美容舍宾，或者三五知己去小剧场看戏剧。总之，俺的家庭生活状态是五光十色的，而母亲的家庭生活状态俺以为也应该是有意思的，她能去扭大秧歌能去打麻将，还能去和老太太们拉家常。

　　俺唯一没有臆想到的就是她想念她的女儿，即使听听俺的声音她亦是高兴的……

　　母亲轻易不住俺家，近期的壹次是俺和男人半夜吵起了架，把能摔的东西全摔了，并且，咱们动了手，他她把俺的胳膊扭得又青又紫，俺打电话给母亲，俺说，妈，您来，您不来，俺就不活了！哪正是三九寒冬，俺不知外面下起了雪，每当母亲敲开门时，俺看到母亲身上挂着雪花，而她胖胖的身体因为所以上了五楼一样喘着粗气……母亲一样说着俺的不对，说俺任性刁蛮，一定是俺太不说理了气极了才会让男人动了手，她再要说下去的时间时候男人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她红着脸说：妈，俺错了，俺不应该哪么冲动，俺答应保护她爱护她一生的。天快亮的时间时候咱们终于和好了，母亲执意要走，俺让男人去送，母亲说不用不用，您们小两口谈谈心，依靠下次不给俺打电话就行了。咱们对视了一眼，都不好意思了。母亲下了楼，咱们看到母亲下了四楼就关上了门。

　　早晨七点半，俺悄悄起来给男人去买早点，每当俺走到一楼时，俺呆了，一楼的凉椅上，躺着俺的母亲！妈！妈！俺冲过去，妈，您怎么了？您别吓唬俺啊。母亲居然在这冰凉的椅子上躺了三个小时！她为了怕打扰咱们，竟然自个壹个人在这里躺了三个小时！俺怎么能原谅自个的自私和无知，俺怎么只顾得小夫妻恩爱而遗忘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母亲回去了没有？母亲抚摸着俺的黑黑长发，妈没事了，就是血压高，已经好了，您看俺不是好好的吗？每当母亲抚摸俺的长发时，俺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母亲什么时间时候有了第一根白发？母亲什么时间时候有了这么多白发？为什么俺居然都不知道？！俺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女儿啊！

　　哪天，母亲执意还是不让俺送，她在大雪中走着，胖胖的背影一走一歪，看着母亲的背影，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蹲在雪地里泪如雨下，母亲啊，女儿假如是莲花，您就是哪清苦的莲心，您把苦全留给了自个，把芬芳给了女儿。母亲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大雪中，俺呆立在雪中，任自个也成壹个雪人，穿过了您的白发，母亲啊，俺终于知道了幸福的方向盘，幸福的方向盘就通向您的方向盘啊！您的怀抱，就是女儿永久的归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