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旭：韩春旭散文集序

　　韩春旭的散文，使俺由来已久的一种感觉忽然间更加清晰：尤其每当今，要经常听听女人的声音，因为所以，这个地球被男性的思考和命令弄得很有些颠三倒四不知所归了。

　　俺从小到大总相信真理在女人一边。不是认为，是相信。这信心；也许是因为所以母亲，也也许是因为所以情感。不管因为所以母亲还是因为所以情感，总归应该是因为所以艺术。女人的心绪、情怀、和魂牵梦萦的眺望，本身就是艺术之所在。譬如，壹个小孩子落生时，壹个疲惫的男人回家时，这时间时候，艺术的来道和归路途尤其见得清楚。

　　俺想，这不是以男人为坐标来看艺术，这是在雄心勃勃的人类忽然坠入迷茫的图景中发现了艺术。

　　因而与女人相反的，倒也不是男人，俺说的是男性，是勃勃雄心之中对自然和家园的淡忘。俺有时想起贾宝玉，很赞成他她的悲哀，即对女人也会男性化的悲哀，其实呢，哪是其实功利驱逐了美丽梦想和热爱时的悲哀，是呆板的规则湮灭痴心狂想时的悲哀。

　　真正的女人说什么？她说：“俺是壹个爱慕男人的女人。”她说：“俺甘愿将灵魂和肉体全部奉献给他她，让他她在极乐中迷醉。”她说：“可是俺又是哪么恨他她们，恨他她们有哪么多的东西让他她们活下去……他她们爱您，只是希望您活在他她们的生命中，可是他她们从不希望为您而浪费自个的生命。”俺想，这不是男人女人的疑问，这是爱的疑问，爱不是某一时空里的狂热事件，她说爱“应该伴随生命的每时每刻”。

　　真正的女人在想什么？她想“寻找家园”。她“梦想和热爱了哪么久，本以为哪永久是一种空幻。”她说：“使俺读到自然灵魂的，您想象不到，连俺自个都难以置信的境是茫茫戈壁滩上实在不起眼的骆驼草。”“夕阳将自个的旖恋缭绕在四面瀚海的戈壁滩上……哪是互相缠绵产生的一种奇妙的蓝色暮霭，十分甘愿而一致地将这种情色，投射在生硬的盐碱地和崖壁上……”俺想，这不单是爱的疑问，她说这是“壹个永不褪色的信念”，这是不屈的生命必要皈依的美的彼岸。

　　母亲，对儿子说什么？她说：“您去吧，去干燥的原野上跑，让您稚嫩的脚体验沙砾的灼热；去太阳照射的岩石边，体验岩石反射过来的闷人的热气；去疯狂的大海，体验哪庄严的浪峰和呼啸。”她说：“去吧去吧！将来您会有情感，会有痛苦，会有孤独，您会面带微笑地把这所有都看成是体验。”她说：“每当俺两鬓斑白时，俺相信站在俺面前的是这样壹个英俊的小伙：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眼睛里饱含着喜悦和家庭生活状态的光芒。您给予人的是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美，心底的仁慈和宽厚使您温情脉脉，智慧和坦然使您从容而潇洒，敏锐和幽默辉映着您，使您全身心都显得哪么高雅。”这不仅仅是母亲的嘱咐，这是上帝的恩赏，是人类积淀千古的对生命的感悟；不仅仅是母亲对儿子的期待，是亘古至今以至永久，人类对完美的渴盼。

　　哪么对生死，她怎么想呢？她说：“您凝望俺，俺凝望您。甘美而宁静。”俺不知道她这确凿是说生，还是说死。很也许，生死在她看来不过是殊路途同归，或者是结伴而行，在天父和地母的怀抱里，在此岸和彼岸之间，“哪是一颗冲走再冲回，起伏不倦，勇往直前，以更新的威力勃起的灵魂。”

　　哪冲荡之间，(www,ajml,cn)宇宙必留下优美的声音，任什么也不能湮灭的声音。永久会有女人，把战场或市场上的男人拉回她们身边，指给他她们听这声音。现在，此时此地，这个女人，名叫韩春旭。

　　一九九二年十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