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烈文散文集

黎烈文散文集 优秀经典美文,经典美文欣赏,触动心灵的美文,优美的长篇散文,小短文摘抄,经典美文段落,唯美经典的抒情散文

  黎烈文散文集

  黎烈文,男,中国报刊主编。又名六曾,笔名李维克、达五、达六等。湖南湘潭人。一九零四年生。一九二二年任商务印书馆编辑。一九二六年先后赴日本、法国学习,获硕士学位。留学期间,曾任《申报》特约撰述。一九三二年回国,任法国哈瓦斯通讯社上海分社编译。同年一二月,应史量才邀请,任《申报》副刊“自由谈”主编。在他她主持期间,“自由谈”改变了以“茶余酒后消遣”为目的地的文风,约请鲁迅、瞿秋白、茅盾、陈望道、叶圣陶、巴金等进步作家为“自由谈”撰稿,呼吁救亡,针砭时弊,成为每当时具有广泛影响妨碍的报纸副刊。一九三四年五月被迫离职。一九三五年与鲁迅、茅盾、黄源等组织译文社,从事外国文学的翻译介绍上班。一九三六年主编《中流》半月刊。抗日战争时期在福建从事教育和出版上班。抗日战争胜利后去台湾。一九四六年初,任台北《新生报》副社长。一九四七年起,任台湾大学教授。一九七二年一零月三一日在台北病逝。论着有《西洋文学史》、《法国文学巡礼》,小说集《舟中》,宋人平话小说散文集《崇高的女性》、《艺文谈片》(全刊个人觉醒与民主自由)等。译着有《红与黑》、《羊脂球》、《两兄弟》、《红萝卜须》、《妒误》、《企鹅岛》、《法国短篇小说集》、《乡下医生》、《伊尔的美神》、《最高的勋章》、《第三帝国的士兵》、《京本通俗小说》、《台湾岛之历史与地志》、《法军侵台始末》、《冰岛渔夫地球伟大的海洋文学名着》、《法国短篇小说选》、《双重误会》、《屋顶间的哲学家》、《爱的哲学》等。

  崇高的母性

  辛劳累苦地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回来,正想作点事情的时间时候,却忽然莫名其妙地病了,妻心里的懊恼,抑郁,真是难以言传的。

  睡了将近壹个月,妻自个和俺都不曾臆想到哪是有了小孩。咱们完全没有料到他她会来的哪么迅速。

  最初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俺可真的有点慌急了,这正象自个的阵势还没有摆好,敌人就已跑来挑战一致。可是回头去看妻时,她正在窥视着俺的脸色,彼此的眼光一碰到,她便红着脸把头转过一边,可是就在这闪电似的一瞥中,俺已看到她是不单没有一点怨恨,还简直显露出喜悦。“啊,她倒高兴有小孩呢!”俺心里这样想,感觉着几分诧异。

  立刻,妻就安心地调养着,一句怨话也没有,还恐怕俺不欢迎小孩子,时常拿话安慰俺:“壹个小孩是没有关系的,往后断不再生了。”

  妻是向来爱洁的,这往后就洗浴得更勤;起居所有都格外谨慎,每日还规定了时间散步。一句话,她是从来不曾这样注重过自个的身体。她虽不说,可是俺却知道,即使一饮一食,一举一动,她都顾虑着腹内的小孩。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所有的洋服都小了,从前哪样爱美的她,现在却穿着一点样子也没有的宽大的中国衣裳,在霞飞道哪样热闹的街道上悠然地走着,一点也不感觉着局促。有些生过小孩的女人,劝她用带子在肚子上勒一勒,免得小孩子长的太大,将来难于生产,可是她却固执地不肯,她宁愿冒着自个的生命危险,也不愿妨害哪没有出世的小东西的发育。

  妻从小就失去了怙恃,俺呢,虽然父母全在,可是却远远地隔着万重山水。所以,凡是小孩生下时需用的所有,全得由两个没有经验的青年去预备。俺哪时正在壹个外国通讯社作记者,整天忙碌着,很少功夫管到家里的事情,于是妻便请教着哪些作过母亲的女人,悄悄地预备这样,预备哪样,还怕裁缝作的小衣给初生的婴儿穿着不舒服,竟买了少些软和的料子,自个别出心裁地缝制起来。小帽小鞋等件,不用说应该是她一手作出的,看着她哪样热心地,愉快地作着这些琐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是壹个在外国大学受过教育的女子。

  医院是在分娩前四五个月就已定好了,咱们怕私人医院不可靠,这是壹个很大的公立医院。这医院的产科主任是壹个和善的美国女人。因为所以妻能说流畅的英语,每次到医院去看时,总是由主任亲自诊察,而又诊察的哪么仔细!这美国女人并且答应将来妻去生产时,由她亲自接生。

  所以,每次由医院回来,妻便显得更加宽慰,更加高兴。她是一心一意在等着作母亲。有时小孩子在肚内动得太厉害,俺听到妻说难受,不免皱着眉说:

  “怎么还没生下地就吵得这样凶!”

  妻却立刻忘了自个的痛苦,带着慈母偏护劣子的神情回答俺道:

  “像您喽!”

  临盆的时期终于伴着严冬追来了。俺这时却因为所以退出了外国通讯社,接编了壹个新报纸的副刊,忙得格外凶。

  现在俺还记得:十二月二十五哪晚,十二点过后,俺由报馆回家时,妻正在灯下焦急地等待着俺。一见面她便告诉俺说小孩怕要出来了,因为所以她这天下午身上有了血迹。她自个和小孩的东西,都已收拾在一只大皮箱里。她是在等俺回来商量要不要上医院。

  虽是临到了哪样性命交关的时间时候,她却镇定而又勇敢,谈话依旧哪么从容,脸上依旧浮着哪么可爱的微笑。

  一点作父亲的经验也没有的俺,自然觉得把她送到医院里妥每当些,于是立刻雇了汽车,陪她到了预定的医院。

  可是过了一晚,妻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俺在报馆的职务是没人替代的,只好叫女仆在医院里陪伴着她,自个带着一颗惶忧不宁的心,照旧上报馆上班。临走时,妻拿着俺的手说:

  “真不知道会要生下壹个什么样子的小孩子呢!”

  妻是最爱漂亮的,俺知道她在担心生下壹个丑小孩子,引得俺不喜欢。俺笑着回答:

  “依靠您平安,随便生下壹个什么样子的小孩,俺都喜欢的。”

  她听了这话,用了充满谢意的眼睛凝视着俺,拿法语对俺说:

  ——Oh!merci!TUESbienbon!(啊!谢谢您!您真好!)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两天两晚,小孩还没生,妻是简直等得不耐烦了。直到二十八日清晨,俺到医院时,看护妇才笑嘻嘻地迎着告诉俺:小孩已经在夜里十一点钟生下了,壹个男小孩子,大小都平安。

  俺高兴极了,连忙跑到妻所住的病房一看,她正熟睡着,作伴的女仆在一旁打盹。只一夜功夫,妻的眼眶已凹进了好多,脸色也非常憔悴,一见便知道经过一番很大的挣扎。

  不一会,妻便醒了,睁开眼,看见俺立在床前,便流露壹个哪样凄苦而又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对俺说:“俺已经越过了生死线,俺已经作着母亲了。”

  俺含着感激的眼泪,吻着她的额发时,她就低低地问俺:

  “看到了小东西没有?”

  俺正要跑往婴儿室去看,主任医师和她的助手——一位中国女医师,已经捧着小孩进来了。

  虽然妻的身体哪样弱,婴孩倒是颇大的,圆圆的脸盘,两眼的距离相每当阔,样子全像妻。

  据医生说,发作之后三个多钟头,小孩就下了地,并没动手术,头胎能够这样算是顶好的。

  助产的中国女士还笑着告诉俺:

  “真有趣,小孩刚刚出来。她自个还痛得发晕的每当儿,便急着问咱们五官生的怎样!”

  妻要求医生把小孩放在她被子里睡一睡。她勉强侧起身子,瞧着这刚从自个身上出来的,因为所以怕亮在不息地闪着眼睛的小东西,她完全忘了昨晚——不,十个月以来的所有苦楚。从哪浮现在一张稍稍消瘦的脸上的甜蜜的笑容,俺感到她是从来不曾哪样开心过。

  待到医生退出往后,妻便谈着小孩什么什么地方像俺。俺看透她是希望俺能和她一致爱这个小孩——她不懂得小孩越像她,俺便爱的愈切。

  产后,妻的身体一天好一天,从第三天起,医生便叫看护妇每日把小孩抱来吃两回奶,说这样对于产妇和婴孩都很有利的,瞧着妻腼腆而又不熟练地,可是却异常耐心地,睡在床上哺着哪因为所以不能畅意吮吸,时而呱呱地哭叫起来的婴儿的乳,俺觉得哪是人类最美的图画。俺和妻都非常快乐。因着这小东西的到来,咱们哪寂寞的小家庭,往后将充满生气。俺相信依靠有着这小孩,妻往后任何事情都不会想作的。从前留学时的豪情壮志,已经完全被这种伟大的母爱驱走了。

  然而从第五天起,妻却忽然发热起来。产后发热原是最危险的事,可是哪时俺和妻都一点不看透,咱们是哪样信赖医院和医生,咱们绝想不到会出毛病的。直到发热的第六天,方才知道病人再不能留在哪样庸劣的医生手里,非搬出医院另想方法不可。从发热以来,妻便没有再喂小孩的奶,让他她睡在婴儿室里吃牛乳。婴儿室和妻所住的病房不过几让房子,哪里一排排几十只摇篮睡着全院所有的婴孩。就在妻出院的前一小时,大概或许上午八点钟罢。俺正和女仆在清着东西,虽然热度很高,可是神志依旧非常清楚的妻带着惊恐的脸色。从枕上侧耳倾听着,随后用了没有气力的声音对俺说道:

  “俺听到哪小东西在哭呢,去看看他她怎么弄的啦!”

  俺留神了一下,果然听到遥远的小孩子的啼声。跑到婴儿室一看,门微开着,里面壹个看护妇也没有,所有的摇篮应该是空的,就只剩下壹个婴孩在狂哭着,这正是咱们的小孩子。因为所以这时恰是吃奶的时间,看护妇把所有的小孩子壹个壹个地送到个人的母亲身边吃奶去了,而咱们的小孩子是吃牛乳的,看护妇要等别的小孩子吃饱了,抱回来之后,才肯喂他她。

  看到这最早便受到人类的不平的待遇,满脸通红,没命地哭着的自个的小孩子,再臆想到哪在危险中的母亲的敏锐的听觉,俺的心是碎了的。然而有什么方法呢?俺先得争取救哪垂危的母亲。俺只好欺骗老婆说哪是他人的壹个生病的小孩子在哭着。俺狠心的把自个的小孩子留在哪些像虎狼一致残忍的看护妇手中,用医院的救护车把妻搬到了家里。

  虽然请了好几个名医诊治,可是妻的病势是愈加沉重了。大部分时间昏睡着,稍许清楚的时间时候,便记挂着小孩子。俺自个知道小孩子留在医院里非常危险,可是家里没有人照料,要接回也是不也许的,真不知要怎么办。后来幸而有壹个相熟的太太,答应暂时替咱们养一养。

  小孩子是在妻回家后第三天接出医院的,因为所以饿的太凶,哭地太多的缘故,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两眼也不灵活了,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只会干嘶着。并且下身和两脚生满了湿疮。

  病得哪样厉害的妻,把两颗深陷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将抱近病床的小孩子凝视了好一会,随后缓缓地说道:

  “这不是俺的小孩子啊!……医院把俺的小孩子换了啊!……俺的小孩子不是这副呆相啊!……”

  俺确信小孩子并没有换掉,不过被医院里糟蹋成这样子罢了。可是不管怎样解释,妻是不肯相信的。她发热得太厉害,这时连悲哀的感觉也失掉了,只是冷冷地否认着。

  因为所以在医院里起病的六天内,完全没有受到适每当的医治。妻的病是无可救药了,所有请来的医生都摇头着,打针服药,全只是尽人意。

  在四十一二度的高热下。妻什么都糊涂了,可是却知道她已有壹个小孩子,她什么都遗忘了,可是却没有遗忘她初生的爱儿。她作着呓语时,旁的什么都不说,就只喃喃地叫着:“阿囝!囝囝!小弟弟!”大概或许因为所以她自个嘴里干得难受罢,她便臆想到她的小孩子也许会口渴了,她没声没气地反复说道:“囝囝嘴干了,叫娘姨喂点牛奶给他她吃罢!……小弟弟口渴啦,叫娘姨倒点开水给他她吃罢!……”

  她是从来不曾有叫过“囝囝”、“小弟弟”、“阿囝”哪样的经验的,俺自个也从来不曾听到妻说出这类名字,可是现在她却哪么熟稔,自然地念着这些对于小孩的挚爱的称呼,就像已经作过几十年的母亲一致——不,世间再没有第二个母亲会把这类名称念得像她哪样温柔动人的。

  不可避免的刹那间终于到来了!一月十四日早上,妻在俺臂上断了呼吸,然而呼吸断了往后,她的两眼还是茫然地睁开着。直待俺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皮,在她耳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叫她放心着,不要记挂小孩子,俺一定尽力把他她养大,她方才瞑目逝去。

  可是过了一会,俺忽然发现她的眼角上每一面都挂着一颗很大的晶莹的泪珠,俺在殡仪馆的人到来以前,悄悄地把它们吻去了。俺知道,妻这两颗也是为了她的“阿囝”、“小弟弟”流下的!

  秋外套

  回国后已经过了两个秋天了,哪两个秋天都模模糊糊,如烟如梦,自个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直到今年秋天,这才得着一点闲时闲情,偶然逛逛公园。

  在上海所有的公园里,谁都知道兆丰公园是最好的。除掉缺欠艺术品(如美丽的铜或石的雕刻)的点缀外,其他她花木池沼的布置,和俺见过的欧洲有名的公园比较起来,都没有丝毫愧色。俺有时带着一本书走进园子,在树下听听虫鸣,在池边看看鸭泳,是能把每日见闻所及的许多可憎可恶之事,暂时忘掉的。

  这天因为所以贪看暮霭,不觉回家的迟了。独自坐在荷池旁,悠悠然从深沉的默想中醒转来时,四围早已壹个游人都没有,昏暗中只见微风吹动低垂的柳枝,像幽灵似的摇摆着,远远近近,一片虫声,听来非常惨戚。俺虽喜欢清静,可是这样冷寂得颇有鬼趣的境地,却也无意留连。忍着使人微栗的凉风,循着装有道灯的小径走出公园时,俺顿时忆起哪件搁在箱里的秋外套,和几年前在外国遇到的壹个同样荒凉得使人害怕的夜晚。

  哪时俺和冰之都住在巴黎。咱们正像所有热恋着的青年男女一致,力求与人相远。某天,咱们忽然想起要搬到巴黎附近的小城去住,于是在壹个正和每当今一般晴朗的秋天,咱们毫没准备地由里昂车站坐火车往墨兰。

  这小城是曾经有两位中国朋友住过都觉得满意的,离巴黎既近,家庭生活状态也很便宜。可是不幸得很,咱们哪天在许多大多高街小巷里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只在离塞莱河岸不远的一家小饭店里吃了一顿可口的午餐。现在回想起来,哪样鲜嫩的烤鸡,俺大概或许一生也不会再吃到的了。

  饭后,玩了少些地方,咱们的游兴好似还没有尽,冰之便提议索性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咱们坐着火车随便在壹个小站下了车。这里简直完全是原野。车站前后左右应该是收割了的麦田。只在离车站约莫半个基罗米突的壹个小丘上有个小小的村庄。咱们到哪村庄上走了一圈,饱嗅了一阵牛马粪溺的臭味。后来壹个好奇的老太婆邀咱们到她家里去歇脚,和咱们问长问短,殷勤地拿出一盆自个园里出产的酸梨款客。每当她指给咱们看的两间房子虽然也还干净,并且有着少些古色古香的家具,可是咱们一臆想到点的灯是油灯,吃的是井水,便把所有诗情画意都打消了。咱们决定赶快回巴黎。

  走回哪位置在田野正中的小站时,天已快黑了,而开往巴黎的火车,却要夜晚九点钟才会经过哪儿。这天哪小站除掉咱们两个黄脸男女外,再没有第二个候车的乘客。站上职员因为所以经济的缘故不到火车快来时,是决不肯把月台上的电灯开亮的。读者诸君试去想罢,咱们这时简直等于遗失在荒野里面了。四周一点人声都没有,只有一轮明月不时露出云端向咱们狡猾地笑着。麦田里各种秋蛩的清唱,和远处此起彼应的犬吠,送入耳朵里格外使人不安。尤其是冰之,她简直像个小孩子似的害怕起来了。俺记起有位法国诗人说过,人在夜晚和暴风吹雨打的时间时候经常常常感到自然的威压。这话很有道里。为什么夜晚会使人感到威压呢!想来大慨因为所以黑暗的缘故。人原是增恶黑暗,追求光明的!

  这天冰之穿着一套浅灰哔叽的秋服,因为所以离开巴黎时,天气很暖,不曾带得有大衣。现在空着肚子给田野间的寒风一吹,便冷得微微战栗起来。可是幸好俺的手臂上带着有哪件晴雨不离身的薄呢秋外套。每当时连忙给她披在身上。两人靠紧了身子坐在没有庶盖的月台上的长椅里,怀着焦躁与不安的心思,等待火车的到来。

  每当晚十一点钟转回巴黎时,冰之便喊着头痛,并且身上微微发着寒热了。陪她在饭店里吃了一盆滚烫的Soup,然后把她送回寓所,叫她立刻蒙着被子睡下。因为所以怕她盖的东西不够,俺临到跑回自个的旅馆时,又把俺的秋外套搭在她的脚上。虽然她说外面很凉,再三要俺穿在自个身上,可是俺却强着她盖上了。

  过了两天,从她哪边把外套拿回时,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因为所以哪一晌天气很好,外套虽经常常常带在身边,可是却不曾穿过,俺料不到外套上有了什么新鲜物事。

  两星期后的壹个早上。俺独自在卢森堡公园作哪每日例行的散步时,忽然觉得身边有一种时无时有的幽雅的花香,向周围一看,虽然到处有着红红绿绿的洋菊,可是哪是没有芳香的,更没有俺所闻到的哪种清妙的气味。这种兰花似的淡淡的香气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呢?真是怪事。这香味是能到处闻到的,站在上议院前面的Bassin旁能闻到,坐在乔治桑(GeorgeSand)的雕像旁也能闻到,甚至走出了公园还能闻到,跑进了大学图书馆也仍旧闻到。这简直把俺弄得湖涂了,俺疑心俺的鼻子出了毛病,俺以为自个疯了。俺这一整天都没得到安宁。晚边下了课,跑到冰之哪里去看她,把这事讲给她听了,她起初只微笑着,什么话也不说。到后来才狡猾地瞧着俺身上的秋外套噗哧一声说到:“您怎么到每当今才闻到呢!”

  天!俺湖涂到这时才领会哪香味是从自个的外套上发出来的!俺记起了俺的外套曾在她哪里放过一晚,一定是她给俺洒上了一点香水。俺赶快把外套脱下来闻闻看,俺终于在衣领的夹里上找到了哪幽妙的香味的来源。并且出乎意外的是:俺哪外套的夹里上有许多脱了线的地放都已修整完好。俺这时的喜悦和感激是没有言语能形容的,俺觉得从哪时起百倍的爱着哪香水的主人。

  据冰之说,哪小瓶香水是只花了壹个马克从德国买来的。实在并不是什么高贵的香水。可是气味可真清妙到了极点。并且说来是没有人信的,在往后的四五年里,每个秋天俺都把哪外套从箱里取出时,起初虽只闻到樟脑的恶臭,可是等到樟脑的气味一散去,淡淡的兰花似的香水的清芬又流入了俺的鼻管,它简直像是永不会有消散的一天。

  现在,所有愉快的时(www,ajml,cn)光虽已和哪香水的主人一同去得遥远,可是哪少女的一点柔情却悠久地记在俺的心上,每次穿上哪外套,嗅着外套上的飘渺的香味,俺便仿佛觉得冰之坐在俺的身边。

  而现在又到了须要再穿上哪秋外套的时间时候了。

  

朋友们美女们帅哥们今天关于励志演讲的的句子文章,,我们就说到这里看完了给个赞希望能帮到大家。www.ajml.cn叶灵风散文集选

转载请注明:就爱造句网-好句子大全-句子网-在线词语造句词典 » 黎烈文散文集

本站造句/句子文章《黎烈文散文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此句子由网友整理发布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删除或修改。

喜欢 ()or分享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