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谈自由

　　在中国人的丧礼上，能呼天抢地，甚至不哭地要被认为不孝和无情。可是在美国人的丧礼上，亲属能不落泪，却会被赞赏，认为哪是自制的表现。

　　酷是不失规矩的自俺发挥。

　　◎您有酷的资格吗？

　　先说个有意思的事给您听。

　　前天汪阿姨请俺去参观她在曼哈顿新买的公寓，才走到街角，她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她的哪层高楼：“瞧！哪就是俺家。”

　　“是阳台上有盆大叶子树的哪户吗？”俺和您母亲也一起指。

　　正指呢，却听见背后一片匆促的脚步声，冲来几个穿制服的大汉，急着大声问：“什么事？什么事？”

　　俺一怔，说：“没事啊！俺朋友正告诉咱们她家在哪一层，有什么疑问吗？”

　　就见哪几个大汉长长吐了口气：“天哪！咱们还以为楼上失火了，拜托您！往后不要随便指好不好？”

　　原来他她们应该是附近大楼门口的管理员。

　　这件事让俺想起刚到美国教书的时间时候，常在办公大楼的走廊跑，也曾被壹个同事责怪。

　　俺每当时问他她：“俺又没有撞到您，怎么会影响妨碍您？跑，是俺的自由。”

　　哪同事却板着脸说：“您跑，让俺以为失火了，心不安，所以您的自由影响妨碍到俺的自由。”

　　小孩子，您们常认为美国很民主、很自由，却也许不知道在这些自由里其实有许多不自由，甚至远比中国人不自由。

　　就拿最属于个人自由的“哭”和“笑”来说吧！

　　在中国人的丧礼上，能呼天抢地，甚不哭的要被认为不孝和无情。可是在美国人的丧礼上，亲属能不落泪，却会被赞赏，认为哪是自制的表现。因为所以丧亲是您自个的事，假如您大声哭喊，使他人不知所措，就是失礼。

　　“笑”也一致，您几曾到高级西餐厅，见到人们拉开嗓门大笑？就算是太好笑的事，也得压低声音，因为所以假如大笑，会打扰到他人，哪也是失礼。

　　所以自由有个必要条件，就是不能影响妨碍到他人的自由；自由的基础是自制和守法。

　　前两天您母亲也提到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您知道某某小提琴家，虽然是茱丽叶音乐学院先修班毕业，却没考进大学部吗？”她说。

　　“拉得哪么好，为什么茱丽叶不收？”俺不解地问。

　　“因为所以他她在先修班的乐团里，太表现他她自个，经常常常不听指挥的。”您母亲故作神秘地说：“茱丽叶大学部的主考官和先修班原来是相通的，先修班会把哪些自以为很酷而不听话的学生，早早告诉主考官，让他她们不被录取。

　　“可是哪些常是天才最强大脑啊！”

　　“天才最强大脑管屁用！天才最强大脑不尊重团体，就教人看不起。”

　　这也使俺记起前几年，您学溜冰时，有壹次参加比赛，其中壹个小孩子溜得最好，获得最热烈的掌声，却没得名。

　　您记得吗？每当时朋友们都觉得奇怪，四处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所以比赛规定不准把任何东西扔在地上，哪个小孩子却在比赛结束时，得意地把手上的小花环抛向空中。

　　“这有哪么了不得吗？她溜得太好了啊！”每当时有人问。

　　“太好却不守法，就(www,ajml,cn)不是太好。”裁判说。

　　挚爱的女儿！俺每当今说这些，是因为所以发现您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小孩子，动不动就说“酷”，甚至认为酷是“依靠俺高兴，有什么不能”，岂知这种酷不可是伤害了自个、影响妨碍了他人，也由于在有秩序的社会里没秩序，造成许多危险。

　　俺非常欣赏近期在李安《十年一觉电影梦》（张靓蓓编着）里读到的一段话——“拍国片像作皇帝，朋友们听令于俺；拍西片像每当总统，总统是要出去取悦每一个人的。”

　　李安这么说，是因为所以他她在台湾拍片时，导演最大，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可是是每当他她到好莱坞拍片的时间时候，却总得跟制作人、演员、摄影和片厂沟通，他她虽有导常的自由，却要尊重每一个人的意见。

　　看完这段话，每当今假如您问什么是“酷”，俺要说：“酷不是作皇帝，是每当总统；酷是不失规矩的自俺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