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谈公益

　　小孩子！

　　“只因为所以俺看到！”这是一句简单却又意味深长的话！假如这地球上每壹个人都“因为所以看到”而去帮助哪些依靠帮助的人，即使每一个人看到的只是一两个人，加在一起不就是全人类帮助全人类吗？

　　◎只因为所以俺看到

　　“孙长珍小小妹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昨天，燃灯助学基金会的张阿姨在电话里告诉俺。

　　俺是去年秋天到贵州去看《帆轩四小》的时间时候，见到长珍的，哪一天虽然早说好不要有欢迎的仪式，可是家长们仍然穿着苗族传统的服装，唱着歌，递给父亲一杯又一杯他她们酿的美酒。几十个小朋友则摇着小小的红旗子，欢迎俺和每当地教育官员的来到。

　　每个小朋友都露出纯真的笑容，俺跟他她们一一握手，在低年级的小朋友中，握到壹个高个儿女小孩子的手，她没有笑，茫茫地看着正前方。俺细看，发现她两只眼睛的黑眼珠应该是白的；只有左眼，在一片翳障之间，略略有些透光的地方。

　　“您的眼睛怎么了？”俺问她。

　　“快看不见了。”她小声地说。

　　“还能读书吗？”俺又问。

　　她没答。

　　“有没有去看(www,ajml,cn)医生？”俺再问。

　　她隔了好几秒，才挤出两个字，又因为所以乡音很重，俺没听懂，还是在一旁的校长补了一句：“她说‘没钱！’”

　　俺每当时没有多说，进课堂听小朋友致欢迎词，跟校长教师们讨论建校的事情，接着在门口合影。可是俺心里一样惦着的，是哪个半盲的小女孩。

　　临走，小朋友又排队送俺，俺特别在队伍里找，找到“她”，问她的名字，知道她叫孙长珍，今年十一岁。

　　然后，父亲蹲下来，蹲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没钱，没关系，叔叔帮您找医生。”

　　俺坐的车子，驶离校门，开上哪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校长和几位教师走到车边挥手。俺又摇下车窗，对校长说：“叫长珍放心，俺想方法为她治。”

　　隔天俺去了遵义，再隔一天，飞去北京。可是是已经拜托贵阳西西弗书店的朋友，把长珍带去贵阳眼科医院检查。

　　报告立刻传到俺手里，可是不太乐观，说她只剩左眼还有零点一五的视力，双眼角膜都有白色混浊，虹膜与角膜都有粘连，瞳孔又被牵拉变形，眼底则无法看得见，还不知道网膜的情况。

　　俺不死心，回台湾之后，又请北京的曲阿姨，把长珍的检查报告拿去着名的协和医院，医生看了也摇头，说虽然能角膜移植，可是是不能恢复视力，因为所以长珍眼疾已经拖了五六年，有了弱视，又也许有“继发性”的青光眼。

　　回到纽约，俺立刻把这消息告诉燃灯助学基金会的朋友。多令人动容感慨啊！燃灯的张温洳阿姨不可是在今年春天亲自去了贵州惠水，还带了医生，再为长珍检查。

　　只是，去的医生也摇了头。

　　“长珍立刻就哭了。”张阿姨回来说：“俺也好伤心，可是能怎么办呢？所以给了她少些钱，安慰她。”

　　俺和您母亲还是不死心，向美国医生请教，开医院的王绪伯伯说把病历给他她，他她去找眼科医生研究。

　　只是，检查报告都太不完整了，没有很详细的说明，也没有清楚的照片，单凭哪简简单单几行字和一张普通大头照，医生很难判断。

　　就在这时间时候，也就是昨天，咱们得知：

　　长珍已经完全失明。

　　难道她就此一生都再也看不到了吗？难道咱们就丢弃了吗？

　　许多朋友说：这世上依靠救治的人太多了，咱们能去捐建更多校园，让更多小孩子能读书，不必为壹个小孩子花哪么多钱。

　　可是是，俺也臆想到台湾的慈济上人，帮助长江水患的灾民重建家园，有人问她为什么哪么作时，她说“只因为所以俺看到”。

　　是的！小孩子！

　　只因为所以俺看到，只因为所以咱们知道，只因为所以她是咱们捐建的帆轩四小的学生，在这茫茫人海中，咱们居然能相遇，有这样的缘，咱们就该尽力。

　　昨天，俺想了一夜，决定把长珍接到北京，再作壹次详细的检查，能换角膜就换，即使不能保证达成成功，也要试壹次。

　　小孩子！

　　“只因为所以俺看到！”这是一句多简单又意味深长的话啊！假如这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只因为所以他她看到”，就去帮助哪依靠帮助的人，即使每一个人看到的只有一两个人，加在一起，不就是全人类帮助全人类了吗？

　　小孩子！俺多高兴啊！

　　每当今傍晚，每当俺跟您说长珍小朋友的事，您先低着头听，隔了一阵，抬起脸说：

　　“长珍什么时间时候去北京检查？俺也想去看她。”

　　（注：刘墉先生已在大陆捐建二十六所希望小学）